張淑英 Luisa Shu-Ying Chang

Luisa's World of España & Hispanoamérica

懷念婆婆媽媽的味道 (1)


2024 年,很難忘記,也很不願意記起。現在「寫起」,是找到療癒的方式了嗎? 三個月的時間,我(們)接連失去公公、婆婆和媽媽。很長一段時間,都在告別式…

公婆和父母,在我 13 歲時就變成好朋友,或許一起高壽歸去,還能天堂與父親會合,重溫往日時光~

敬愛的公公,他的故事很長,他的名字叫「大山」,真的是所有人的「靠山」– 親生父母那邊,他排行是老三,養父母這邊是老大; 生的那邊有七個兄弟姐妹,養的這邊有六個,連他自己總共 14 個,還有兩邊的父母(養父母原來應該叫舅舅舅媽,養父有妻子一對,俗稱的大小老婆,彼此是姐妹),所以,至少有 19 人要「服侍和養育」。我當了 31 年媳婦,一直想側寫公公如何撐起兩個家,到他離去,都還沒能寫出個字。爸爸走後 11 年,我才從書櫃拿出一封沒寄出的信,寫起爸爸最後的日子。婆婆媽媽是女人,親近些,寫過媽媽被視為「鐵牛」的歲月,和我會做的蘿蔔糕和綁粽子; 現在再從飲食歲月追憶起,來懷念婆婆媽媽的味道。

我從婆婆的烹飪學到了—— 台南的打滷麵、魚翅羹(閩南語說辦桌的「第二道」)、螺肉蒜(湯類)、土魠魚羹、虱目魚的「十種」做法(這是個說法,倒也真實),用愛玉子搓成愛玉、還有好吃的「豆花」… 想來這台南婆婆的拿手菜,沒有一樣不是「黏黏稠稠」的,「羹」可是台南菜的重點?

昨日,想起整理舊物,看到廚房清洗乾淨擺放整齊的「濾袋」,那是十幾年前婆婆從台南帶來給我做豆花用。我做了幾次,後來忙了,濾袋也閒置了。

看到濾袋,心動了。想起前一天跟枕邊人的對話。他說他去買一個牌子的豆漿,要喝看看。我說,自己做的最好喝。他說「嘴講沒用」;我就去買了一包黃豆,泡一夜。本來想做婆婆親傳的豆花,市場說「豆花粉」要先預訂,老闆說「現在很少人做豆花了」,我回說,「可是到處都在賣豆花」;老闆說「就是家裡沒人做,才很多人要賣」。 少了豆花粉,我只好做豆漿,剛好也可證明給另一半,我們可是「劍及履及」的(雖然他有點激將法)。 泡了一夜的黃豆,吸水飽滿,我雖有一氣呵成的機器,還是一步一步用婆婆傳授傳統的方式,做好了豆漿。要是有豆花粉,就可一半豆漿,一半(薑汁)豆花了。做完豆漿,上面還生成幾層豆皮,真是最新鮮軟嫩可口的豆皮呢。

懷念婆婆媽媽的味道,在手作過程中,就思念滿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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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2025/11/23 by in Uncategorize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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