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淑英 Luisa Shu-Ying Chang

Luisa's World of España & Hispanoamérica

「賈伯」的一生—— 馬奎斯紀錄片

「賈伯」(GABO的一生—— 馬奎斯紀錄片,《英語島》(English Island),2017 年 9 月號,頁。

 


馬奎斯逝世三年了,斯人已遠,但是他留下來的作品永恆長青。世紀傑作《百年孤寂》出版迄今五十週年  (1967-2017),今年是懷念馬奎斯、紀念他的創作最好的時光,追憶半世紀的光華。曾是他最忠實的盟友,最犀利的讀者和評論家,卻彼此 40 年互不聞問的尤薩(2010 年諾貝爾文學獎),七月在馬德里大學暑期國際研習營重談他的馬奎斯經驗,盡是佳評稱許,絕口不提兩人恩怨。

2014 年 4 月17 日馬奎斯辭世後,首先是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的哈利.蘭森中心(Harry Ransom Center)向家族蒐購了他的作品、手稿、訪談、書信、專欄…等珍貴文獻,2015 年 10 月正式對外開放。同時,旅居巴塞隆那的英國導演賈斯汀.魏伯斯特(Jusitn Webster)也完成紀錄片《賈伯的一生—馬奎斯的創作》(GABO—La creación de Gabriel García Márquez )。今年在《百年孤寂》面世五十週年,贏得諾貝爾文學獎桂冠滿 35 週年的日子裡,魏伯斯特這部紀錄片成為馬奎斯生前最後的紀錄與見證。

片名以「賈伯」為名,兩個副標:「馬奎斯的創作」和「真實的魔幻」,以此綜觀馬奎斯魔幻現實的寫作人生。「賈伯」之名是他的名字加布列 Gabriel)的暱稱,親朋好友喚他「小賈伯」(Gabito); 1954 年到《觀察家》(El Espectador)日報工作後,其副主任 Eduardo Zalamea Borda 稱他為「賈伯」(GABO), 一直沿用迄今,變成大家熟悉的馬奎斯的暱名。

《賈伯的一生—馬奎斯的創作》以訪談、朗讀作品、出版品、實地拍攝、相關的紀錄片文獻剪影製作成一部 90 分鐘的紀錄片。受訪人除了馬奎斯以外(此部分為剪輯彙整馬奎斯生前受訪錄製的影片),實際訪問了哥倫比亞作家 Juan Gabriel Vázquez; 《馬奎斯的一生》傳記作者傑拉德.馬汀 (Gerald Martin); 馬奎斯的弟妹哈梅(Jaime García Márquez)和艾伊達(Aida García Márquez); 《觀察家》發行人 Guillermo Cano,幾家報社記者 Jon Lee Anderson, María Elvira Samper 和 Enrique Santos 等人。

紀錄片裡最重要的訪談集中在幾位舉足輕重,影響深遠的人物上:前美國總統柯林頓,馬奎斯曾經是他在白宮的座上客,替卡斯楚傳話,承諾三件事:公衛、教育和反毒; 哥倫比亞總統加維里亞 (César Gaviria; 1990-1994 擔任總統)對國寶作家的推崇; 哥倫比亞作家與外交官阿布雷優.孟多薩(Plinio Apuleyo Mendoza),他和馬奎斯共同執筆出版訪談錄《番石榴飄香》(El olor de guayaba),哈利.蘭森中心也保存了大量的兩人書信往來原稿; 另一位則是西語出版界的教母—所有西語知名作家的推手,卡門.巴爾賽(Carmen Barcells)。卡門.巴爾賽 2015 年以 85 高齡辭世。

紀錄片從馬奎斯七歲與祖父母共同生活的童年記憶開始,苦等不到退役養老金的祖父,生活中經常談論死亡的議題,還有極度迷信的祖母,總是謹守家鄉的習俗禁忌; 從小輾轉自故鄉阿拉卡達卡(Aracataca)遷移到蘇克雷(Sucre)再到首都波哥大,形塑了不愛說話的馬奎斯兩個寫作的主題:孤獨與鄉愁。1948 年四月的「波哥大暴力」(El Bogotazo-La Violencia)讓「暴力」也成為馬奎斯創作的軸心。他認為「最讓人痛苦的事,莫過於看到《活著的人群在凜冽寒顫中冒熱汗,知道死亡行將降臨而無能為力》。馬奎斯在《全球日報》(El Universal) 和《觀察家》的記者經歷,之後歐洲的駐外生活(巴塞隆納、巴黎),再因政治事件到古巴、墨西哥… ,諸此他鄉逆旅讓他寫出後來一系列的報導文學和精彩小說,比文學還魔幻,比新聞還寫實。例如,《枯枝落葉》、《沒人寫信給上校》、《預知死亡紀事》、《船難紀事》、《獨裁者的秋天》…等等,而《百年孤寂》就是他嘔心瀝血的頂尖傑作,柯林頓口中「福克納之後最精彩的小說」。如果《百年孤寂》傳遞所有的末世、悲觀與絕望,《愛在瘟疫蔓延時》就是標榜用愛解決一切,迎接美麗新世界的開始。於是乎,1982 年諾貝爾文學獎典禮的致詞中,馬奎斯說出了「讓愛和幸福變成可能,讓那些被判處百年孤寂的人有第二次的機會」。紀錄片中也透露了馬奎斯心中的確有一座「諾貝爾文學獎」的理想目標。因為「書寫是對抗和護衛自己的命運的武器」。

「贏得諾貝爾獎是您這生最重要的時刻…」,當記者開口提問時,馬奎斯的回答是:「不,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時刻是我出生時」; 「要如何抵抗不公不義,要如何有權自主,決定自己的生死……」。

“Escribir mucho” ! —「持續寫作」是馬奎斯最堅定的答案。

 
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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