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女孩》(Negrinha)與「飛行『緣』」
於 東京~台北途中
這本書評早該完成,卻在飛來飛去的「飛行『緣』」中搭上了「劫難文學大教室黑奴篇」的專機 (專輯),文字篇幅拉長三倍。每次談到這本繪圖童書好像都在飛行中,從台灣到香港、吉隆坡、西安、東京,《黑女孩》五個半月的時間跟我飛了四個城市才落地。
一定是有緣。
一來,我也是「黑女孩」:住在西班牙讀書那幾年,四月的春天開始,西班牙女性朋友就開始準備塗抹「助曬油」做日光浴,期待古銅色膚質貼身,盛夏一到,穿的清涼,比誰「最黑最亮麗」,她們常常「羨慕」我,說我「不用曬就很黑了」。二來,對弱勢有情感,因為自己所學專長從「第二外語」、「小語種」、「非通用語」的各種稱呼與現實情境中,劣勢 / 烈士常存,對類似的事物人群感同身受; 三來,22 年前畢業的博士論文就是寫十九世紀古巴的役奴、解奴小說,總計 11 部奴隸文學。當時不願缺一角,在已經「十全十美」的十部小說中,發現尚缺一本就將十九世紀的古巴經典蒐集齊全,於是千里迢迢從加州柏克萊大學借出全球碩果僅存的古巴役奴小說《羅幕阿多,眾生之一》 (Romualdo, uno de tantos) 微膠 (microfilm),當收到那微膠那一刻,興奮又忐忑,利用圖書館的機器設備將膠卷鑲嵌在圓軸上,一頁一頁列印出來,一天之內立刻寄回去還給柏克萊圖書館……
寫《黑女孩》時,似乎想起了那段「黑暗歲月」……,總是會見到光明。
看到「劫難文學大教室黑奴篇」共四篇,編輯說 26 日會刊登,人在海外,想看網路,網路近中午才出現。上了飛機,想看紙本,紙本的報紙沒副刊,正在狐疑之際,問空姐報紙是否有「空中版」和「地上版」之別,空姐翻了機上相同的五份報紙,沒副刊就是沒副刊,連他們都不知道報紙是否有天上人間之別……
也許過去那段求學時間,閱讀中真的跟黑人同胞相處太久了,常有機會看到他們時,近距離遠距離,校園中,運動競技中,電影中… ,真有一股直覺的親切感。
〈族群:不分顏色的萬花筒〉從評《黑女孩》延伸反思蓄奴、役奴、解奴史,這大約只是博論的千分之一,22 年後,再翻那比近四個世紀的役奴史還要長的博士論文,感覺此時此刻,可以再寫一次了。
〈族群:不分顏色的萬花筒〉,2016 年 8 月 26 日,聯合副刊